第七十九節 痛苦心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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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龍飛坐到了沙灘上，他朝淩天翔招了招手，讓兒子坐到了他的旁邊。
“我下午才收到的消息。”黃龍飛朝大海的南面看去，“國安部的技術人員已經破解了史興剛的個人電腦裏的文件。”
“查出他叛逃的原因了？”
黃龍飛微微點了點頭。“是你三叔告訴我的，其實，他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叛徒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淩天翔驚訝了起來，“他將我們出賣給美國，還叛逃到了美國，為什麽不是叛徒？”
黃龍飛長出了口氣，過了一陣，他才說道：“你認為他出賣了你們？”
“當然，是他讓我們去美國執行任務的，可是卻把我們的行蹤透露給了CIA，讓我們遭到了CIA的圍剿，差點就活不下來了，這不是出賣，這是什麽？”
“那他出賣的是誰？要知道，‘淩天翔’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。”
淩天翔驚訝地看著黃龍飛，腦筋一下沒有轉過來。
“知道史興剛為什麽要把你們的行蹤透露給CIA嗎？”
淩天翔搖了搖頭，這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。
“那麽，你知道郵輪為什麽會遭到劫持嗎？還有，出現在郵輪上的那些特種兵在幹什麽嗎？”
淩天翔沈思了起來，這幾個問題到現在他還沒有搞清楚。
“你對西疆獨立運動組織有多少了解？”
“分裂集團，現在被歸為了恐怖組織。”淩天翔擡起了頭來，“我在離開‘雪豹’大隊之前，就執行過一次抓捕行動，當時讓該組織的幾個頭目跑掉了，後來聽說另外一支特種大隊狙殺了該組織的精神領袖，只是沒有公開承認。”
“我也聽你大伯說過，前幾年，西部軍區特種部隊的主要任務就是對付西疆獨立運動組織，而且發動了好幾次特種戰役，可是，為什麽該組織還能夠生存下來，而且還能夠不斷發展壯大呢？”
淩天翔冷笑了一下，這還需要說嗎？
“國安部一直在參與對付西疆獨立運動組織的行動，而且具體負責人就是史興剛。”
“他是管行動的副部長，肯定應該由他負責，可這事與郵輪劫持事件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因為那個箱子裏裝的就是一份與該組織有關的情報。”黃龍飛稍微停頓了一下，“你不覺得，匪徒劫持郵輪的行動組織得並不嚴密，而且很多方面都沒有做好部署嗎？”
淩天翔微微皺了下眉毛。“之前我沒有想，你這一說，好像還真是如此。”
“如果匪徒做好了嚴密的準備，你與袁德良能夠在郵輪上做那麽多的事？”黃龍飛也冷笑了起來，“這是一次臨時策劃的行動，整個策劃時間不到一周，你應該清楚，這類大規模的行動，肯定需要很長的策劃，特別需要花不少的時間來搜集處理情報。”
淩天翔微微點了點頭，以前在“雪豹”大隊的時候，每次行動的策劃時間都有好幾個月，有的時候甚至長達一年，特別是在搜集情報方面，更需要時間與巨大的投入。
“帶著箱子上船的是一名軍情局安排在CIA內部的釘子，為了保險起見，此人是在夏威夷上的船，可是他發出的秘密消息沒有被軍情局收到，而國安部並沒有介入這次行動，因此國安部也一直不知情。”黃龍飛嘆了口氣，“你也知道國安部與軍情局之間的關系。這是國安部後來調查的時候才發現的。”
“那只箱子裏裝的是什麽情報？”
“西疆獨立運動組織在我們國內的秘密潛伏人員名單，另外還有一份CIA暗中支持西疆獨立組織，為該組織提供活動經費、情報，以及幫助其訓練人員的計劃書。”黃龍飛朝淩天翔看了一眼，“如果這份情報披露出去，或者是落入了我們的手裏的話，那麽美國的損失將非常巨大，而且其發動反恐戰爭的本意也將受到懷疑。你說，CIA會讓這麽重要的東西落到我們的手裏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，所以臨時策劃了劫持行動，利用哈希德與西疆獨立運動組織做替罪羔羊，得到需要的東西之後，CIA就拋棄了他們，然後把一切責任都推卸到了哈希德的身上？”
“完全如此，而史興剛想要的就是那份人員名單。”
淩天翔微微點了點頭，史興剛是負責國內安全的主要情報官員，那份潛伏在國內的恐怖份子的名單就異常的重要了。
“為此，史興剛策劃了你們前往美國的行動。”
“可同時也出賣了我們！”
“你現在還認為真是如此？”黃龍飛嘆了口氣，“首先，你要明白一點，你們不是國安部的人，也不是情報人員，你甚至連正式的身份都沒有。再說了，史興剛與你是什麽關系？”
“可是，你就應該出賣我們？”
“那他為什麽要出賣你們？”黃龍飛提高了嗓門，“史興剛在離開之前留下了他的個人日記，記錄下了策劃這次行動的目的。”
“什麽目的？”淩天翔冷靜了下來，他可不想與老爸發生沖突。
“整個計劃很覆雜，而且分成了好幾個階段。當然，最好的結果是你與袁德良的行動能夠獲得成功，可是事實並非如此。作為行動的策劃人，史興剛早就考慮到了失敗的可能性，因此他就安排後備計劃。”黃龍飛朝兒子看了一眼，“當時，你們已經到了美國，史興剛獲得了新的情報，知道CIA設下的轉運活動是一個騙局，那份名單一直沒有離開蘭利中心。他想與你們聯系，可是那已經是你們在堪薩斯與CIA第一次遭遇之後了。你仔細想想，當時CIA的增援部隊是不是來得很晚？”
淩天翔微微皺了一下眉毛，確實如此，如果CIA的增援部隊早一點到達的話，他與袁德良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。
“隨即，史興剛就與CIA的行動副局長，也就是韋德取得了聯系。各國情報部門之間都有類似的秘密聯絡渠道。”
“他為什麽要與韋德聯系？”淩天翔立即問了出來。
“他要跟韋德做一筆交易。”
“交易？”淩天翔一驚。
“對，在你們行動失敗，而且幾乎不可能拿到那份名單的時候，他只能同韋德做一筆交易。”
“用我們去換名單？”
黃龍飛微微點了點頭。“也不完全如此，在史興剛的計劃之中，只要他派去的人拿到了名單，就安排你們撤退，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他再次失算了。”
“情報方面的交易不像是在市場上買白菜那麽簡單。”黃龍飛嘆了口氣，“韋德就算答應了交易，可也不會輕易的交出名單，誰都想通吃，誰都不想有任何的損失。”
淩天翔捏緊了拳頭。
“要知道，CIA也一直在追捕你，半年前發生那些事情後，CIA受到了很大的壓力，特別是來自白宮的壓力。”黃龍飛把住了兒子的肩膀，“史興剛又想獲得那份名單，在他眼裏，1000個潛伏在國內的恐怖份子肯定要比一個沒有正式身份，而且已經不得到國家承認的人重要得多。”
淩天翔的神色已經相當憤怒了，而且還很是痛苦。
“我們沒有權力去指責史興剛。”
“可是，他為什麽要叛逃？”
“叛逃？”黃龍飛搖了搖頭，“他已經在自己的文件裏留下了行程安排，而且用的是在國安部登記了的護照，如果他要叛逃的話，會留下這些線索嗎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淩天翔松開了拳頭，“那他為什麽要去美國？”
“他要去帶回那份文件。當時接頭人員已經拿到了文件，只是隨後CIA圍剿你們的行動失敗，交易取消。我們帶著文件的情報人員被迫藏了起來，而且根本就沒有機會離開美國。史興剛知道這次行動不能失敗，因此他去了美國。”
“那他為什麽要去錢伯斯山莊？”
“這個現在還沒有人知道，但是最大的可能是，史興剛想單獨約見韋德，而CIA方面肯定會設法從他這裏獲取情報，到時候，帶著文件的情報人員就能夠安全離開美國了。”黃龍飛聳了下肩膀，“這只是國安部現在的分析結果，史興剛已經死了，而且現在國安部還沒有與那名情報人員聯系上，也許，今後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史興剛為什麽會去美國，為什麽會出現在錢伯斯山莊。”
淩天翔沒有急著開口，在逃出美國之前，他就感到有點奇怪，CIA的總部就在弗吉尼亞州，而他們一路逃亡的時候，並沒有遭到CIA的追捕。如果黃龍飛這番話屬實的話，當時CIA肯定在竭盡全力追捕那名帶著名單的情報人員，因此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對付淩天翔與連豫泯。
最大的疑問是，史興剛不可能不知道去美國，去錢伯斯山莊就已經使他的行為成為了真正的叛逃，而且就算淩天翔他們沒有殺過去，也有很大的可能無法離開美國，到時候只能算是失蹤人口。那麽，史興剛為什麽還要去美國呢？難道他是要為自己贖罪，還是說早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？
想到史興剛臨死前說的那番話，淩天翔的疑惑就更重了。很明顯，史興剛是很憎恨淩天翔的，可是他為什麽要憎恨淩天翔？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淩天翔沒有完成任務，還是說沒有在郵輪上搶回那只箱子，很明顯，這個理由站不住腳。那麽，為什麽史興剛會憎恨淩天翔呢？越想，淩天翔越覺得頭大。
“現在，國安部正在徹底調查這件事，另外還正在與CIA接觸，希望盡快讓事件平息下去。”
“接觸，難道上一次當還不夠？”
“當然再是非正式秘密交易。連豫泯帶回來的東西已經送回了國安部，如果確實是很有價值的情報的話，那麽國安部可以利用這條情報與CIA做一次正式的情報交易。”
“什麽東西？”
“他沒有告訴你？”黃龍飛驚訝地看了淩天翔一眼，“你們不是入侵了CIA的中央數據庫，搞到了一份沒有破解的名單嗎？”
淩天翔楞了一下，然後點了點頭。
“國安部的技術人員正在做全面分析，這很有可能是一份CIA某個地區情報網絡的人員名單。”
“什麽！？”淩天翔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，這絕對是世界上最有價值的情報之一了。
“你三叔跟我這麽說的，技術人員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夠處理完。如果這真是CIA某地區的諜報網絡人員名單的話，那麽完全可以用這份名單讓CIA做出讓步，同時換得你的安全。”
淩天翔長出了口氣，這完全有可能。
“當然，現在最重要的是，怎麽把袁德良救出來。”黃龍飛站了起來。
“不能用這份名單換袁德良嗎？”淩天翔也站了起來。
“你認為有那麽容易？到時候，CIA完全可以說袁德良因傷不治而亡，而且屍體已經被火化掉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們無法證實袁德良的生死，就算我們都相信他還活著，可沒有證據，也就不可能與CIA交易。”
淩天翔咬了咬牙，老爸的話並沒有錯。
“現在，最要緊的還是成立我們自己的力量。”黃龍飛把住了兒子的肩膀，“這也是我找你談的主要事情。等你心情好一點之後，我會跟你詳細談一下的。”
“爸，只要能救出袁德良，我可以做任何事情。”
“你再想想吧。”
“我已經想好了，沒有什麽再想的，是我把他留在了美國，那我就必須要把他救出來。”淩天翔的態度非常堅決。
黃龍飛微微點了點頭。“好吧，那麽我們明天再說。”
“爸，到底要我做什麽？”
“這麽晚了，早點休息吧。”黃龍飛朝島嶼南面走去。“明天我要回國，這件事由李明翰處理，你明天跟李明翰詳細談一下，到底該做什麽，他會跟你說的。”
淩天翔還想再問，見到父親已經走遠了，他也忍住了。這一個夜晚，淩天翔過得並不平靜，他一整夜都沒有睡著，到底有什麽辦法才能把袁德良救出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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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下午才收到的消息。”黃龍飛朝大海的南面看去，“國安部的技術人員已經破解了史興剛的個人電腦裏的文件。”
“查出他叛逃的原因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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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什麽？”淩天翔驚訝了起來，“他將我們出賣給美國，還叛逃到了美國，為什麽不是叛徒？”
黃龍飛長出了口氣，過了一陣，他才說道：“你認為他出賣了你們？”
“當然，是他讓我們去美國執行任務的，可是卻把我們的行蹤透露給了CIA，讓我們遭到了CIA的圍剿，差點就活不下來了，這不是出賣，這是什麽？”
“那他出賣的是誰？要知道，‘淩天翔’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。”
淩天翔驚訝地看著黃龍飛，腦筋一下沒有轉過來。
“知道史興剛為什麽要把你們的行蹤透露給CIA嗎？”
淩天翔搖了搖頭，這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。
“那麽，你知道郵輪為什麽會遭到劫持嗎？還有，出現在郵輪上的那些特種兵在幹什麽嗎？”
淩天翔沈思了起來，這幾個問題到現在他還沒有搞清楚。
“你對西疆獨立運動組織有多少了解？”
“分裂集團，現在被歸為了恐怖組織。”淩天翔擡起了頭來，“我在離開‘雪豹’大隊之前，就執行過一次抓捕行動，當時讓該組織的幾個頭目跑掉了，後來聽說另外一支特種大隊狙殺了該組織的精神領袖，只是沒有公開承認。”
“我也聽你大伯說過，前幾年，西部軍區特種部隊的主要任務就是對付西疆獨立運動組織，而且發動了好幾次特種戰役，可是，為什麽該組織還能夠生存下來，而且還能夠不斷發展壯大呢？”
淩天翔冷笑了一下，這還需要說嗎？
“國安部一直在參與對付西疆獨立運動組織的行動，而且具體負責人就是史興剛。”
“他是管行動的副部長，肯定應該由他負責，可這事與郵輪劫持事件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因為那個箱子裏裝的就是一份與該組織有關的情報。”黃龍飛稍微停頓了一下，“你不覺得，匪徒劫持郵輪的行動組織得並不嚴密，而且很多方面都沒有做好部署嗎？”
淩天翔微微皺了下眉毛。“之前我沒有想，你這一說，好像還真是如此。”
“如果匪徒做好了嚴密的準備，你與袁德良能夠在郵輪上做那麽多的事？”黃龍飛也冷笑了起來，“這是一次臨時策劃的行動，整個策劃時間不到一周，你應該清楚，這類大規模的行動，肯定需要很長的策劃，特別需要花不少的時間來搜集處理情報。”
淩天翔微微點了點頭，以前在“雪豹”大隊的時候，每次行動的策劃時間都有好幾個月，有的時候甚至長達一年，特別是在搜集情報方面，更需要時間與巨大的投入。
“帶著箱子上船的是一名軍情局安排在CIA內部的釘子，為了保險起見，此人是在夏威夷上的船，可是他發出的秘密消息沒有被軍情局收到，而國安部並沒有介入這次行動，因此國安部也一直不知情。”黃龍飛嘆了口氣，“你也知道國安部與軍情局之間的關系。這是國安部後來調查的時候才發現的。”
“那只箱子裏裝的是什麽情報？”
“西疆獨立運動組織在我們國內的秘密潛伏人員名單，另外還有一份CIA暗中支持西疆獨立組織，為該組織提供活動經費、情報，以及幫助其訓練人員的計劃書。”黃龍飛朝淩天翔看了一眼，“如果這份情報披露出去，或者是落入了我們的手裏的話，那麽美國的損失將非常巨大，而且其發動反恐戰爭的本意也將受到懷疑。你說，CIA會讓這麽重要的東西落到我們的手裏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，所以臨時策劃了劫持行動，利用哈希德與西疆獨立運動組織做替罪羔羊，得到需要的東西之後，CIA就拋棄了他們，然後把一切責任都推卸到了哈希德的身上？”
“完全如此，而史興剛想要的就是那份人員名單。”
淩天翔微微點了點頭，史興剛是負責國內安全的主要情報官員，那份潛伏在國內的恐怖份子的名單就異常的重要了。
“為此，史興剛策劃了你們前往美國的行動。”
“可同時也出賣了我們！”
“你現在還認為真是如此？”黃龍飛嘆了口氣，“首先，你要明白一點，你們不是國安部的人，也不是情報人員，你甚至連正式的身份都沒有。再說了，史興剛與你是什麽關系？”
“可是，你就應該出賣我們？”
“那他為什麽要出賣你們？”黃龍飛提高了嗓門，“史興剛在離開之前留下了他的個人日記，記錄下了策劃這次行動的目的。”
“什麽目的？”淩天翔冷靜了下來，他可不想與老爸發生沖突。
“整個計劃很覆雜，而且分成了好幾個階段。當然，最好的結果是你與袁德良的行動能夠獲得成功，可是事實並非如此。作為行動的策劃人，史興剛早就考慮到了失敗的可能性，因此他就安排後備計劃。”黃龍飛朝兒子看了一眼，“當時，你們已經到了美國，史興剛獲得了新的情報，知道CIA設下的轉運活動是一個騙局，那份名單一直沒有離開蘭利中心。他想與你們聯系，可是那已經是你們在堪薩斯與CIA第一次遭遇之後了。你仔細想想，當時CIA的增援部隊是不是來得很晚？”
淩天翔微微皺了一下眉毛，確實如此，如果CIA的增援部隊早一點到達的話，他與袁德良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。
“隨即，史興剛就與CIA的行動副局長，也就是韋德取得了聯系。各國情報部門之間都有類似的秘密聯絡渠道。”
“他為什麽要與韋德聯系？”淩天翔立即問了出來。
“他要跟韋德做一筆交易。”
“交易？”淩天翔一驚。
“對，在你們行動失敗，而且幾乎不可能拿到那份名單的時候，他只能同韋德做一筆交易。”
“用我們去換名單？”
黃龍飛微微點了點頭。“也不完全如此，在史興剛的計劃之中，只要他派去的人拿到了名單，就安排你們撤退，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他再次失算了。”
“情報方面的交易不像是在市場上買白菜那麽簡單。”黃龍飛嘆了口氣，“韋德就算答應了交易，可也不會輕易的交出名單，誰都想通吃，誰都不想有任何的損失。”
淩天翔捏緊了拳頭。
“要知道，CIA也一直在追捕你，半年前發生那些事情後，CIA受到了很大的壓力，特別是來自白宮的壓力。”黃龍飛把住了兒子的肩膀，“史興剛又想獲得那份名單，在他眼裏，1000個潛伏在國內的恐怖份子肯定要比一個沒有正式身份，而且已經不得到國家承認的人重要得多。”
淩天翔的神色已經相當憤怒了，而且還很是痛苦。
“我們沒有權力去指責史興剛。”
“可是，他為什麽要叛逃？”
“叛逃？”黃龍飛搖了搖頭，“他已經在自己的文件裏留下了行程安排，而且用的是在國安部登記了的護照，如果他要叛逃的話，會留下這些線索嗎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淩天翔松開了拳頭，“那他為什麽要去美國？”
“他要去帶回那份文件。當時接頭人員已經拿到了文件，只是隨後CIA圍剿你們的行動失敗，交易取消。我們帶著文件的情報人員被迫藏了起來，而且根本就沒有機會離開美國。史興剛知道這次行動不能失敗，因此他去了美國。”
“那他為什麽要去錢伯斯山莊？”
“這個現在還沒有人知道，但是最大的可能是，史興剛想單獨約見韋德，而CIA方面肯定會設法從他這裏獲取情報，到時候，帶著文件的情報人員就能夠安全離開美國了。”黃龍飛聳了下肩膀，“這只是國安部現在的分析結果，史興剛已經死了，而且現在國安部還沒有與那名情報人員聯系上，也許，今後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史興剛為什麽會去美國，為什麽會出現在錢伯斯山莊。”
淩天翔沒有急著開口，在逃出美國之前，他就感到有點奇怪，CIA的總部就在弗吉尼亞州，而他們一路逃亡的時候，並沒有遭到CIA的追捕。如果黃龍飛這番話屬實的話，當時CIA肯定在竭盡全力追捕那名帶著名單的情報人員，因此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對付淩天翔與連豫泯。
最大的疑問是，史興剛不可能不知道去美國，去錢伯斯山莊就已經使他的行為成為了真正的叛逃，而且就算淩天翔他們沒有殺過去，也有很大的可能無法離開美國，到時候只能算是失蹤人口。那麽，史興剛為什麽還要去美國呢？難道他是要為自己贖罪，還是說早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？
想到史興剛臨死前說的那番話，淩天翔的疑惑就更重了。很明顯，史興剛是很憎恨淩天翔的，可是他為什麽要憎恨淩天翔？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淩天翔沒有完成任務，還是說沒有在郵輪上搶回那只箱子，很明顯，這個理由站不住腳。那麽，為什麽史興剛會憎恨淩天翔呢？越想，淩天翔越覺得頭大。
“現在，國安部正在徹底調查這件事，另外還正在與CIA接觸，希望盡快讓事件平息下去。”
“接觸，難道上一次當還不夠？”
“當然再是非正式秘密交易。連豫泯帶回來的東西已經送回了國安部，如果確實是很有價值的情報的話，那麽國安部可以利用這條情報與CIA做一次正式的情報交易。”
“什麽東西？”
“他沒有告訴你？”黃龍飛驚訝地看了淩天翔一眼，“你們不是入侵了CIA的中央數據庫，搞到了一份沒有破解的名單嗎？”
淩天翔楞了一下，然後點了點頭。
“國安部的技術人員正在做全面分析，這很有可能是一份CIA某個地區情報網絡的人員名單。”
“什麽！？”淩天翔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，這絕對是世界上最有價值的情報之一了。
“你三叔跟我這麽說的，技術人員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夠處理完。如果這真是CIA某地區的諜報網絡人員名單的話，那麽完全可以用這份名單讓CIA做出讓步，同時換得你的安全。”
淩天翔長出了口氣，這完全有可能。
“當然，現在最重要的是，怎麽把袁德良救出來。”黃龍飛站了起來。
“不能用這份名單換袁德良嗎？”淩天翔也站了起來。
“你認為有那麽容易？到時候，CIA完全可以說袁德良因傷不治而亡，而且屍體已經被火化掉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們無法證實袁德良的生死，就算我們都相信他還活著，可沒有證據，也就不可能與CIA交易。”
淩天翔咬了咬牙，老爸的話並沒有錯。
“現在，最要緊的還是成立我們自己的力量。”黃龍飛把住了兒子的肩膀，“這也是我找你談的主要事情。等你心情好一點之後，我會跟你詳細談一下的。”
“爸，只要能救出袁德良，我可以做任何事情。”
“你再想想吧。”
“我已經想好了，沒有什麽再想的，是我把他留在了美國，那我就必須要把他救出來。”淩天翔的態度非常堅決。
黃龍飛微微點了點頭。“好吧，那麽我們明天再說。”
“爸，到底要我做什麽？”
“這麽晚了，早點休息吧。”黃龍飛朝島嶼南面走去。“明天我要回國，這件事由李明翰處理，你明天跟李明翰詳細談一下，到底該做什麽，他會跟你說的。”
淩天翔還想再問，見到父親已經走遠了，他也忍住了。這一個夜晚，淩天翔過得並不平靜，他一整夜都沒有睡著，到底有什麽辦法才能把袁德良救出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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